爱在生活的背面
《巴黎最后的探戈》贝尔托鲁奇作品
吴靖 文 摘自《深圳晚报》
年轻的白兰度带着阳光的味道。岁月带走了青春,白兰度变得苍老。他留给衰老生命的一份纪念就是《巴黎最后的探戈》——一次疯狂的表达。有一天,生命像泡沫一样破灭。在阳光下,绚烂夺目的细细水珠霎时消失在空气中,没有痕迹可寻。
一天,保罗和珍在一所待售的空房子里相遇了。然后就有了突如其来的、狂乱的爱,像是干旱里的一场大雨。
接着,镜头断断续续,摇向两人的生活。45岁的保罗从美国流落到巴黎,他曾经在旅馆里住了15年。妻子四处偷情,自杀而死。他穿着与老婆的情人相同的睡衣,在这世界上孤独地游荡,头发一天天变少,肚子一天天变大。老婆突然死去,留给他的只有他用来割脖子的刮胡刀。他在情与欲的两极不断挣扎,是一个不屑融入人群的社会决裂者。被往事深深刺伤的保罗说:我不要名字。空虚、孤独、偏执、冷漠、暴戾、乖张、疯狂,马龙.白兰度用一张漠无表情的脸解释了保罗的一生。
珍的真实世界则借助男友的摄像机讲述:她20岁,将要跟男友结婚,两人习惯在电视台拍摄的记录片里谈情说爱。这种合乎常理的生活状态,因为有“旁观者”——摄像机和工作人员的介入,看上去显出十足的荒诞。在他们那里,生活像一场虚情假意的演出。
只有在那间空屋里,保罗和珍的爱情被重新提纯。“两人走入一个秘密的地方,抛开一切,成为男人和女人。”他占有她,她也占有他。在那间空房子里,性的快感,征服的快感,亵渎的快感、暴力的快感一次又一次重复着。
逐渐地,疯狂的性爱开始出现了一丝温情,他对她,从肉体的欲望上升到情爱。他想知道她的名字。
他们开始了最后一轮追逐。在珍家里,他完成了爱情的最后一步。她告诉他,她叫珍。然后,她开枪打死了他。珍荒谬地爱上了保罗,然后荒谬地结束了这场爱情。也许对20岁的珍,青春只是“一种化学的发疯仪式。”
贝尔托鲁奇的巴黎,没有诗情画意,没有温情脉脉,没有蓝天白云;有的是虚情假意,是爱欲里挣扎的人,是灰暗的天空和弥漫绝望的眼神。死亡,在贝尔托鲁奇的镜头里无比温暖。在阳台上,没有阳光,但至少是明亮的。保罗阴翳的脸舒展而平静,他缓缓道出:母亲。死亡,仿佛是一次重生。
两个来小时的片子,并不是一次十分愉快的经历。这部片子,看一看简介也许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