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试着走一步，只要一步，先这样吧；一步，不困难，然后就是飞坠，一片超重的羽毛。除此你没有其他感觉。

　　在这种尝试里，没有其他可能，只有一个结果，你知道，只是你不去想。如果真的不能，你就尝试迈这一小步，只要迈出，就再也不会有任何痛楚了。你试试，真的，不骗你

　　我一直在告诉你真实，我能做到的也许只有这个，我努力尝试，让你明白，可是你怎么就是不明白？难道你真的惧怕如此？你不懂得这样的惧怕没有结果？我在你的眼睛里捉到惧怕了，你不要瞒我，不要将你的脸别转过去，不要回避我的眼睛，不要躲避我的手，你颤抖，你无望地流泪——眼泪象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没用的，你，没用的，真的。你再看我，你的眼睛不躲避了，只能是无措，我看得太多，你总是这样，你不说，你无法说，或者已经再也无用因而说不出说不动。你期待太久，你坚难地从绝地里一次次挣扎爬起，从不知何处重新建立力量——我知道一开始你因为有期望而有力量，后来没有了，你只好去借，你不知道借了东西要还的吗？你总去借，最后还不起的啊，你怎么不听呢？怎么总是不听我的呢？

　　别躲避我的眼睛，别拒绝我的手，我的手只是扶助你，只是扶助，让我知道你在颤抖，我明明看见的，看见得那么清晰，好象你的心团在我的手里颤抖着。你还担心什么，我那么了解你，我知道你的一丝一毫，我知道你眼睛里不能述说的一切一切，我为你心痛，我痛惜你，真的痛惜你的，真的

　　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

　　你将自己愈来愈蜷缩，抱紧胳膊发抖，眼泪在身体里狂奔，竭力想将自己延伸到那片黑暗里，我知道你认为那片黑暗安全，所以你想去；因为那里别人看不见你，所以你想去；因为那里你可以思念他，却不会再被伤害而想去——可你不知道，假的，你去了就会发现，那里和这里一样，你无从逃避，无从逃避，那里因为黑暗，会将痛楚更深地一下一下捶击在你心里，他的眼睛无所不在，盯紧了你让你痛。

　　那双眼睛再不会温柔看你，再不会，你不明白吗？傻孩子，别指望了，别指望了，你这个傻孩子，别指望了，他的眼睛再也没有你，再也没有，再也没有，再也没有------

　　你好苯。我抱起胳膊，看你挣扎，我冷眼，看你，你拒绝也好不拒绝也好，都一回事。去，走一步吧，一步，我看你去走，然后我跟你一起坠，我保证，不离开你，保证，陪着你。真的，陪你，拉我的手，我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