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然

伽蓝 December 28, 2002. 4:56  于深圳景田 

 

  大师姐说:一如既往地努力,在现有的和可以把握的一切里。
       不然,又能怎样?

  夜里,我在想,如果不然,我能怎样?我想我固执于“不然”,只是这样的期待有多长久。

  今天好冷。我一直在睡着,偶尔有人来,我穿了厚厚的衣服起来招呼,然后又回去沉睡。其实不完全能沉睡,只是一段一段地睡着。我放了一个鱼形的小热水袋在脚下。温暖从被子的那一头传来,心里就好受多了,否则我要一直与寒冷作战着,最后只能投降,去双手捏住脚。可是往往直到手指冷掉,脚还是冻的。

  大师姐,我想想问问,可以把握吗?如果不能把握,你还能一如既往下去吗?

  大师姐并不知道我问她,我也不是真的想问她。就象这么多的朋友对我说,别自虐,自虐是浪费,是把希望变成绝望。可是我看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并且不断被打击着。

  我总是在问自己,一个人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现在我不太会说话,很涩,很僵硬。看着声音从别人嘴里流露,好象听另一个、上面的世界传来的。我默默沉浸在自己的孤独里,我看自己挣扎,象网里一条无望的鱼。

  我不断反省,不断无望地反省,在尽头来临前我竭力挣扎着。困难的是我不知道尽头在哪里。真的是我现在已经看见的?我不相信。

  我知道你会说别想了,你相信吧,不会改变。你说,我们不会走到一起。

  你说的。冷冷的话呼啸着,还有你冷冷的面容——真是你吗?不,我不相信,不相信,你不能让我相信这个,即使我眼睁睁从你面前沉下去,即使我生生坠落下去,即使我绝望死掉,我也不信。你别想让我相信这个。我拒绝这个。

  我拒绝,宁愿活在一个假象里,至少它让我甜美。我可以独自一人起舞,在孤独的音乐里旋转,我微笑,隐隐地快乐着,用我的生命,做我的假象。

  我宁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