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蓝 May.28, 2007 22:23 于深圳景田
他们只给了你两个后脑勺。你看不到他们的面容,但男小人的坚定和女小人的旖旎,让你看了心中就是无限的温暖和幸福感。
这两个月来,我断断续续、散乱地看着你的信、我的日记和我写的文字,在每日的工作里还夹杂着无尽的思考。今天上午突然明白了。 很久以前,我以为我明白一些事理,例如人无对错,例如事无对错,例如你不能将自己的所知所识所感强加到别人身上,即使你是先天的或者无意的,或者善意的。等等。我也似乎一直将这些东西一遍遍体味一遍遍领悟了,但到今天上午,我才突然发现,不是这样,或者不仅仅是这样。 cy他们回苏州了。把两个很好的床垫送我们。下午我和卡苏拉辛苦地去找了车去拉。回去北环的路上,在迎风头发飘扬的凌乱里,小我十几岁的小卡用过来人的口吻将我的问题数语道破。
她首先说你不要去期待一个男人的改变。然后你要知道,感情没有不变的。有些男人就是不愿意承担责任,同样的女人也存在。她最怕两种女人,一种是感情永远变迁的女人,一种是同时爱几个人的女人。等等。 她跟我说了很多例子,其中一个是这样。她学校有个女孩,交了一个很花心的男朋友,因为这个男朋友的花心,她也花心,这叫对抗。过了一段时间她发现这种生活毫无意义,这种爱情更毫无意义,他们更像是一对好朋友,一起玩,而不象lover,他们除了一起玩,任何实质的lover事件都没有发生过。而她知道他有一个前任gf,于是她跟他提议,他们分手。而她去找那个前任gf去谈,想让他们合好。这个男孩说,其实他一直最喜欢那个前任。 好玩的事情来了。她去找了另一个学校的这个前任gf。说她和这个男孩之间么事都没,现在分开了想撮合他们。这个前任gf说,你知道这个男孩跟我分手了几次了么?五次。他跟我分开就跟一个女孩好,跟她分手再跟我合好,这样的情况发生了五次,你是第六个。我觉得原谅他五次足够了,不想再第六次。我们才大三,今后的日子还长呢,这日子怎么过啊。 这个和事佬的女孩想了半天,说你说得对,我放弃。我交男朋友只是想着好玩,从来没想过过日子这件事。
小卡同志刚剪了极短的刺儿球发型,简短的、语速很快的、无疑有过百般验证的叙述娓娓道来,我听傻了。(括号里说一句,你说现在的孩子你敢小瞧么?) 她说,两个人不同,一个是要轻松的不愿承担的,一个是要承担的不怕艰辛的,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走到一起?这没什么对错啊,就是两个人是两种观念么,没法在一起。分开了就看着呗,看对方怎么下去。 她就是,决不因为对方改变自己,喜欢就认可,否则就别喜欢。(括号里再说一句,现在的孩子你还敢小瞧么?)
我在想,这么多年我都想错了。我被教育成一种模式,然后以为天底下就这么一种模式,我想当然地认为这套模式也是他适应的模式。刚开始的时候,这个人以为他也是这种模式下的成果,后来逐渐发现不是,然后他开始寻找自己的模式,并且开始逃避和反抗。他的生活逐渐丰富逐渐扩大,他认识了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越来越多的人跟他有一样的倾向,意识到我的模式反而是一种另类和不正常。于是他归结到他的正常里去了。他开始希望我能改变自己的模式进入到他的模式中去。十多年过去了,他形成了他的一套模式,而这时我们无奈地发现,我的和他的这两种模式是完全对立,并且是不兼容的。于是,他选择了他的,而我无法改变我的。于是就象小卡说的,事件终于发生了。 这段话说得真累,等会儿我要给你写封信,把文字中的这种含糊其辞、指桑骂槐重新写一遍。当然,会拿掉这种黑讽,当然我会极其诚恳,将自己的面具和斗篷都剥下来。 说起斗篷,今早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台上,人家要我上去干吗,我不愿去,于是手一招,kaka他们鱼贯而出,几个人一律的尖角遮帽长斗篷,不这样的特别衣服,你想kaka会到这种场合?别美了。她一直梦想一件中世纪的黑色斗篷,还有一根细细的腰带和小小的凯蒂pouch。理所当然,kaka是黑色,那么卡苏拉和66和令仪或者其他mm就各人一套色,我选蓝色好了。我们几个人这样出台,嘿嘿,满场的人们啊,你们怎么看待?:)
我要告诉你,我一生的爱,那两个小人的面容我看见的,生活的磨砺岁月的侵蚀都不能改变它,我们用最初的无限真诚来建立了他们,而他们也会在无尽的磨难中证实永存。 我微笑着满意地敲打这些字,89年的这段日子,96/7的这段日子,02年的这段日子,还有05年的这段日子,写的那么多东西还没看完,但每看一点点,心里疼一点点,也快乐一点点,89.6.17我抄下了这么一首诗: 忠 诚 [香港]何远 我是不会变心的, 大理石 而我这个人 即使是破了,碎了,
我翻到了89年7月份的日记,来来,我们来再次摘抄关于乔治·桑的这些片断:[法]安德烈·莫鲁瓦著《风流才女-乔治·桑》,当然,长大了这么多,有了更多自己的是非观和判断,摘抄也少了很多,就下面这些吧: 多瓦尔非“漂亮”二字所能形容。而是有一种魅力,她的魅力超过了漂亮。这不是一张脸孔,而是动人的容貌,一种非凡的美。她还很苗条,身材想一根柔软的芦苇,似乎由于自身某种奇妙的气息而不停地摇曳。 ---------------- 他(谬塞)回家后,当天晚上就撰写《回忆》,其主题是:“是的,爱情会消逝,象人的一切激情,和人的自身一样。” 然而这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因为爱情已消逝,所以我们就没有炽热地爱过吗? 我什么也不想知道,不管田野是否鲜花盛开, 我只自言自语,“此时,此地, ---------------- 一切爱情均产生于海誓山盟般的伟大激情,但却因细微末节的争吵而告终。 持续的沉默导致彼此老死不相往来,感情就这样破裂了。感情越强烈,失望越会造成仇恨。多少朋友在决裂时,毁掉他们曾经崇拜的一切,互相说得一无是处,如同过去他们互相捧上了天! 大自然净色的变化使人比较容易理解人体的变化。秋天赤褐色的树木毫无怨言地预告冬天的来临,乔治也泰然自若地迎接大步来到的老年。 ……符合上帝意志的爱情是通过内心而感知的,但它有别于动物的本能。人的选择受理智的支配,而且有排他性。因此应该是持久的。小说《康斯坦斯·韦里叶》中一个人物问道,“当爱情逐渐泯灭的时候,难道不应该去别处寻求么?”女主角反驳道:“为什么要去别处寻求呢?用心灵的力量去压制有罪的厌倦感吧。”宁可扼死自己的心中欲念的恶魔,以更好地去认识与自己结合的男人,而不去寻求另外一个人,这就是幸福婚姻的秘诀。 这个地方的确美极了:覆盖着欧石楠的峭壁环抱着黑色的岩石;深处流淌着克勒兹河;蓝色的喝水撞在白色的岩礁上,击起飞沫四溅的漩涡。居民们和蔼可亲的样子和殷勤好客的态度很喜人。莫罗,一个钓鳟鱼的渔人把他们带到了加尔吉莱斯。小村庄建在漏斗状洼地的底部。二十股泉滋润着类似非洲植物的树木花草。确是一块温暖美丽、得天独厚的地方。这儿有七百居民,一个罗曼-拜占庭风格的教堂,一座浪漫风格的城堡。还有阿尔及利亚蝴蝶。她写道:“我们这些并非一定要住在巴黎不可的人,梦寐以求的是在乡间有一席落脚之地。……所有热爱田野的艺术家都幻想在简朴的田园生活中度过生命的最后时光……” 生活在阴暗处的人和生活在阳光下的人从来不可能有共同语言。
一八七六年六月九日。 乔治·桑被安葬在诺昂花园的坟地里,和她的祖母、双亲以及孙女妮妮安息在一起。天上飘着凉丝丝的细雨;风把多疙瘩的紫杉树和黄杨树吹得飒飒作响;风声和唱诗班领唱老人吟诵连祷文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附近所有的农妇都跪在潮湿的草地上念玫瑰经。 一九四九年,为了纪念肖邦逝世一百周年,所有的贝里人都聚集到诺昂,乔治·桑的崇拜者们从老远的地方也赶来了。这一天,客人们虔诚地欣赏了哪些机智、滑稽的木偶们(小仲马和福楼拜曾看过它们跳舞),德拉克鲁瓦工作过的画室,哪块晚间飘动着玛丽·得·阿古(笔名达尼埃尔·斯特恩)的白头巾的草坪,然后他们到幽暗、阴郁的小树林里,在每块墓石前面默念。墓碑用死亡的威严和简洁,叙述着这个奇异、美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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