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 容

伽蓝 Oct.29, 2005 23:48  于深圳景田

    在我幼年意识里,最早有这个词应该就是房龙的那本。我很喜欢这本书,因为开头的那个漫长的故事,对这个故事印象深刻到很长一段时间以为这本书只有这个故事。因为那时小吧,不记得太多东西。就只会坚定地抱着砖头一样厚的书去啃,左手指夹着前面的人物表,每每想不起来这人什么身份就翻前去看看。尤其那些苏俄小说,名字长得要让人疯掉。

    我很喜欢房龙书里的插画。淡淡的笔触,有力但游刃有余地控制着。他的图一目了然,印象中,地球就是那个样子了。不过他的书对当时的我还是艰深了一点,我更记得儒勒·凡尔纳的世界。

    可是就这个“宽容”来讲,我甚至把开头的山谷的故事跟博尔赫斯那个武士的故事混淆了。

    反正到底什么是“宽容”,是经过了很多年才逐渐去明白的。

    这几天的状态,按照之前妈妈的定义来讲,应该是一种反省。个人的,生活的,过往的,相关的人的。有时候我象一个在河边蹲着筛金子的工人。阳光暴晒,眼前的所有东西尤其是匾里的沙子更是金灿灿晃眼。我会反复地筛,日复一日地筛,经常发现这一匾沙子又是之前筛过的。

    那些过往就一点点地被我筛透。

    我想起很多很多跟你的事,——当然这个“你”是一个代词。代表你,或者你,或者你。发生的时候只是我和你,但在记忆里,它们开始串门了,叠加了,泥里来泥里去,相互的距离边缘逐渐被模糊,被一块看不见的橡皮搅和。我开始为所有感伤的感伤,为所有美丽的欣慰,因为它们在当时的我的身心有了那样的刻痕,而如今开始研究那个刻的初始。

    你总是在的,不论我在门外还是门里。一重门相隔的只是不知者,在知者的眼里却只是透明的纸。我很喜欢这种状态,坐在纸的后面,清楚地知道。然后,我慢慢开始宽容你。

    这让我很快乐。让我焦躁的心象干裂的大地品尝滋润的雨水一般。我甚至想给你电话,或者给你信,或者其他,能让你明了微笑的一些方式。鉴于之前的经历,很多时候即使准备得很好,想要轻轻温柔对你解说最终却适得其反,结果让你大为失望——常常是这样,所以我到现在还没说。我怕这事又重演了。可是,我还说想说,于是我打起了红色的底板,开始用笔记下这些我着急要向你表达的心里的话,它们在嘴边诵读,想在你耳边切切,想最后你可以明白了,然后张开你的胸怀拥抱着我。

    我很清楚这是奢望。宽容不是舍预,而是对自己的解脱。最终你的对象是你自己,这其实也是我写字的原因,因为总是我自己看的,我自己明白的。或者我记录下来,让自己明白。

    在这个过程之后,不管对象是谁,结果就是,我可以去拥抱你,或者你来拥抱我。天堂的悦耳的铃声想起,洁白的花瓣纷飞,世界大同了,peace了。恐怕这就是我想要的吧。

    这样就是我要的了。我低下眼帘,看自己在键盘上短暂停顿的手指。

    我真的非常想你,用手指轻轻摸你的头发,看你耳边温柔的绒毛,当心中溢满了爱意,周围都会变得宁静平和,充满了新割过的草地的清香。

    是,我静悄悄地无声地说着,我知道写完后我会非常幸福,因而我会很满足地去洗脸然后钻进我的被窝。正如哎呀说的,第二天,我又会象那朵昂起了脑袋迎接初生的太阳的向日葵,不怕困难,生机勃勃。

    这些源于宽容的快乐,宽容你,宽容我自己,宽容所有的人和事,如果我能真正做到这点,那么你就可以称呼我是那朵向日葵了,:)我因为有这个展望,而又想拥抱你了。

    我站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孤独地期待着你的怀抱。

    或者我终于有一天期待到了,所有完美幸福的象征的物件都会在我身边盛开,一朵朵地展开,忘我地恣意地穷尽一切地,为你,和我的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