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日

05.8.30

伽蓝 Aug.31, 2005 9:01  于深圳景田

   最近早晨只要醒来,不管昨夜睡得多晚,也总是再睡不着了。所以七点就反应迟钝得蹰在电脑前工作了。

   跟阿醋、北京的一个要定框画的顾客聊完,发掉数封信,做完一堆事,外婆已经在门口叫我:喂,十点钟了,你还不吃饭?!!

   遵命遵命,几个弹簧跳蹦到饭桌旁,泡饭、红烧蛋、煮冬瓜、榨菜炒洋山芋。

   吃完准备开路。背了绣片、笔记本、中午的饭,开路。

 

   每次过马路的时候,总在想,如果这会儿你在车上,会不会正好看到我,穿着牛仔裤红衬衫、背着你送我的levis牛仔包、手里拎着饭盒经过?我一直把脸低着,不想你看见我的面容,除了抬头看红灯。我快速地走过马路,现在走路总是很快,把车水马龙抛在脑后。如果车多,我会顺着中间绿花带先走,等这个绿灯的车走完再过马路,这样可以节省时间,

   总是等16路,如果好半天不来,次选是6路快线或者446,再不来,才是老爷车般的104或6路慢线。我的好恶分明,你说我无厘头也好极端化也好,这些小情小趣的还是放自己一马吧。

   省略车上不说,反正我没睡觉——这次没有。

   到店里,把饭盒放冰箱,卸下包、手机什么的,换了舒服的拖鞋,开始干活。阿姨在做手帕,kaka在裁剩下的素人异形。我溜了一圈,找了细树枝,画好锯线,搬了板凳去开锯。

   这柄手锯是百安居刚开业的时候的收获。他喜欢逛商场,尤其对于这种工具大陈列,简直欣喜若狂。不过实在没什么好买的,就拎了一把锯子回来。现在这是我的趁手工具。

   我力气不大,总是一个方向锯,但前阵子锯大板时就发现我居然可以双向拉锯。这么细的小树枝一试,居然也可以,哗哗哗几下,就出来一堆了。然后换了一个新刀片修皮整理。修到十来个,手已经涩了,想着还要隔壁小付帮我电钻打洞,辛苦帮我一回就打两个太不好意思,我就想多修几个一起打。终于突然一下,手指头冰凉,一块肉带指甲飞了。

   大叫一声,然后让kaka找创口贴,我先把手指头放嘴里含住。一个创口贴浸透,kaka去隔壁小店再买,再包上,我捏紧了伤处止血。嘴里一股血腥气。

   阿姨说疼啊,我说还好,跟着beegees的歌一边哼一边在店里乱走。过了一会儿想起来去找那片肉,居然找不到,很想看看是什么样子。

   中午吃饭就用勺啦。左手用筷子忘了。妈妈说小时候我就是左手用的,老爸一声骂,我就换右手,真正是左右开弓。不过其它东西改不过来,除了写字用筷子右手,其他老死是左手了。

   吃完睡觉,我躺在门口长板凳上开始做梦,梦中突然想起来,赶快爬起来给妈电话,问她要不要找修下来的那片,去医院贴回去?妈妈一顿臭骂,没事没事,别管。会长出来的。细胞有记忆。噢,好吧,继续睡觉。

 

   下午干活就麻烦了,大拇指不能离开,得一直压住那个破口,要不止不住。只好干些能干的活儿吧。但习惯了,干什么,那个食指都很奋勇地要上,结果我不停地哎哟。到下午肿了,我就把手臂举起来,让血倒流,把窗外的人看得莫名其妙,嘿嘿。

   我想不通那片肉去哪里了,老去找,ling也想瞧瞧,不过最后我们还是没找到。想象中,一队蚂蚁扛着我的一部分手指头凯旋班师了,真是没劲。

   ——啊!!!吃人肉的蚂蚁!!!!

   (镜头逐渐拉远,天色世界末日般的通红,我孤零零地站着,越来越小,远处巨大的蚂蚁身影膨胀…………影片结束。)

 

   到晚上,我终于可以把大拇指松开了,可以干活了。木头涡纹钥匙扣终于完工(大部分是kaka做的),我瘸着手还做完了双叶等,开路回家。

   过马路正好一辆446来,我打开小包数数,只有一块六的硬币。我上车问司机,十元能找开么?我只有一块六的零钱。司机回头看看我,“到哪里?”“景田”。“好好,一块六吧一块六吧”“谢谢”。嘻嘻。

   下车,到了路边卖碟的小摊,包里拿出上次有问题的碟换。卖碟的人问我,今天没背那么多东西啊,我说是;手破啦,我说是;看看其它碟吧,我又挑了几张。熟了,态度好,两张看过的里面还给我换了一张新的没看过的。

   然后看到一个卖莲蓬的摊子,五毛一个,我问便宜一点呢?他说全部拿去你给多少,我说三十,他看看我,说四十,说有一百多个呢。我说三十,起身,他也断然起身,给你了。再送你一个蛇皮袋。我付钱,隔壁卖碟的过来说,没吃过这个东西,我拿了几个给他,教他怎么吃,然后他笑着说,甜:)

   我背起大袋子,象个乞丐一样傲慢地走回家。一进门就把妈妈吓一跳,你买那么多干吗,有钱啊。

 

   呵呵,看完这篇的人一定得给我鼓掌,我这是用一个半手打出来的,辛苦辛苦,我请你吃莲子:)

 

晚上睡觉妈妈帮它穿了一件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