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聪岁月

伽蓝 Aug.13, 2005 21:57  于深圳景田

   这个题目是前几天耳朵听不见的时候就想到的。但单单为了耳朵偶尔听不到就写了所谓的“岁月”,似乎有点太小题大做。于是就晾着。有时候想想,担心都晾干了没法用了。

   今天认识了一个朋友,看了一个电影,翻了半天的老帖子,最后停在海子的诗里却一句不想看——海子时期过了。

   那个朋友是个女的。应该先说前天看的一个电视。“道德观察”。经人介绍一对男女认识三月后结婚,一年不到后有了儿子。在娘家做月子结束后女的发现瘫痪了起不来,男的回来看了一次后走了。儿子长大一点父亲带回去,瘫痪的母亲在娘家住了十年。父亲有了新的爱情,要离婚,母亲宁愿丈夫包二奶不愿离婚,至少心底最后一点精神支柱不会倒塌。两边调解不成成死结。

   居然用了这么多字才讲完这个恶心的故事。真没劲。

   今天认识的这个朋友,前面的情况几乎一样,有了孩子后没多久,丈夫脑积水开始瘫痪,妻子就花了100多万来竭力挽救丈夫被所有医生判死刑的生命。哪怕卖房子卖车卖肾。几年下来,丈夫被救回三次,脑子里插了两根管子维持生命。妻子心力交瘁,但我说她幸福。她说我是唯一一个说她幸福的人。自己想了半天,说,是幸福,他们恩爱异常。

   晚上回来。今天周末,算给自己放个假,看徐静蕾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我觉得最后那段都可以掐掉,看那个男人没什么劲。不过这女人也真能隐忍,让我惊讶之余茫然不已。下次谁再跟我说,这世界已经没有爱情了,我就让你看这个电影去。徐静蕾的电影看得不多,觉得这部最象她。

   吃东西。翻看老帖。这个坛子做了几年了,将来能持续多久真不知道。今天这个朋友说我坚强,说很久没有见到这么有活力、这么开朗有勇气的人了。我给她说得昏昏然之余不忘了想念一下自己的过往。我用什么来证明自己的勇气了?

   能证明的我会去证明,需要不需要都不重要。人家那样都隐忍了,虽然最后忍不住还是写了一封信把那个男人戳穿,可是这样的戳穿也是没有意义的。人家那样都隐忍了。我算什么?还总把自己当那么回事地自怜。

   这是一个失聪岁月。

   海子的诗不再象以前那么有力量了。我吹着风云快速地看世界跑动。车水马龙印照在对面的大玻璃窗上,一切都是实实在在的幻影。这是一个失聪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