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蓝 July 11, 2003. 1:47 于深圳景田
中午了,我去大门口拿信。出门时,外公躺沙发上斜瞥着眼神看我。有时候他会说,不用去看的,不会有的。我吐吐舌头,还是穿好了大衣出门。
我穿的棉靴,不怕雪的,刚才在屋子里暖热的脚也很勇敢地四处乱踏。我快乐地走过老食堂,来到篮球场。噢,一片白白的雪,一个脚印也没有。大家可能已经忘了这片平地,我很开心地看着这么干净的雪地。 心里有一个很小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我让名字一次次地重复,然后轻轻踏进雪里,去用脚尖划。划了好多个,围着我好几圈。我就站着,四周寂静无声,高大的桦树叶子已经凋零,仅存的几片也在微风里轻摇。学校放寒假了,学生们都走了。院子里一下子清静了,好像不习惯。否则哪来这么平整无暇的雪地? 我不知道信箱里有没有他的信。我延缓着路上的时间,让这样的期待更甜美一些。我心里担心的,也焦急的,可是如果没有,我会难过。所以我慢慢看我脚旁边的名字,轻轻默念,也许是一种祈祷,是一种内心里静悄悄地祁愿。 信在路上要跑五天,有时候晚了,几封会一起来,有时候,几天不来。送信的男孩是一个女同学的bf,他应承我每天有我的信就最先给我送过来。 终于,我看着雪地上的名字长叹一声,该来的总要来的,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的。我向大门口走去。到了,拿钥匙,打开——
走回那个雪地,再停下来,歪了脑袋去看满满的名字,嘴角慢慢微笑开来,有信的,有一封。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