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蓝 September 12, 2003. 12:27 于深圳景田
我的眼睛也要打架,我又要睡不着了,我的月亮很亮很亮,往西走。
心中流淌着细细的线,线一样的河。水声轻轻响着,跌落在大块的石头上。我神情倦怠,双脚虚软地站着,在阳台上,就着月光写字。 我要在月亮走过楼顶的这一面之前写完,否则没有月光照耀着我写字了。 我依稀能看到隐隐约约云后面的星星。他在叹息。我轻轻退回脚步,退回身影。 月的魔银白,伸手就笼住所有,莹莹透透,无声无息。我神情倦怠。 月亮一点点西移。银盘子挂在天上毫无情面。你会伸你的手吗?我握住?或者伸你的臂,枕我的头?或者转过身来,抱住我,抱住我——热泪盈眶,十多年印记不灭。 是,在乎。 在乎一生一世生死相抵。找不到相抵的点,只能看月亮西移,一点点走。 生死相抵。
我不明白“生死相抵”与“月亮西移”。两个不相干的触面,生生将脑子拉扯成两半。一半缠绵纠结凄美不堪,一半冰冷绝情赤裸裸无牵挂。人就这样脆脆打入冷宫,罚你终年不得言喻,终年思念成疾。 罚你到底,罚你到无可罚。将你剥得一贫如洗,甩甩手走开,你再去打发余了。 不说了。一架夜行的飞机闪着灯向北面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