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或者消失吧

伽蓝 April 14, 2003. 12:04  于深圳宝安 

  在听一首歌。很古老的歌。古老相对人而言,我觉得它古老了,它就古老了。也许我想找到古老的意味,就这样叫它了。

  我想悄悄消失。就从这个歌声中媒介,顺着音符和音腔就遁去。不再刻意,我想其实也没有刻意过,我一直想要的是淡淡的。有时候面容上不能做到,象病痛时脸上的抽搐,象眼泪流下无法展露的笑容——前天路途上很久没有发作的病又袭来,当同伴问我好吗?我勉强着解释时,脸上就是这样的难以。

  不想哭。虽然心中酸楚。

  想到一个安静的所在,听一些安静的音符,象这样的,缓缓流淌的。身心巨大的悲怆被厚厚包裹着,紧密包裹着,不透一丝光亮和呼吸,一丝不透,这样紧紧被包裹住,不管是主动被动,情愿还是不情愿,有时候情愿的时候也愿意被强迫着不能,这样没有理由,也就没有期望,也就不要再去想。

  就这样缓缓流淌。我希望有这样一个所在,隐藏着自己的面容,盘膝坐着,将要做的事情在面前一一展开,一个一个字去写,一针一针去绣,一刀一刀去刻,直到黄昏,直到天白,直到无穷尽。直到无穷无尽,无穷无尽,无穷无尽,直到眼泪终于顺着笔淌下。

  这是我的弱处,我总是反复去听一首歌,反复去听,或者一张画,或者一张面孔,或者一个记忆,或者一个断片,残破的撕裂的不规则的烧焦的。

  夜里的星星是会在人少的地方显现,人多了,空气污浊了,他们就不出来了。也许他们心里有他们的宁静,不希望被人破坏。他们在他们自己的天空里保护自己的洁白。

  总有一个退路,让自己去守。慢慢地,到最低,最底,最尽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