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蓝

那天下午先是打球,再去吃饭。吃完饭起了台风,也许出汗惊风了,坐小巴回来时,他就有点不舒服。

我们坐在最后一排,宽些,把后面的窗都关起来,让他靠在我的肩上。用换下的球衣盖住他裸露的腿,尽量拉长自己的衣服,抱住他。因为他人高大,我只能斜倚着座位和车身。衣服穿得单薄,被硬硬的车身梗着,再加上车子一路颠簸,骨头便一丝丝缓缓地痛起来。但他倚在自己的身上,全靠我的扶持,如果我动了,他会愈加难受。于是坚持着,后背紧紧地顶着车子,减少撞击,而环起的手臂和胸膛却竭力地温柔并且安全,让他宽慰地度过这一个多小时。

虽然下车时,我的身子已是僵硬麻木的疼痛,但依然挺起瘦弱但坚决的肩膀扶助他回到家。

远眺家的方向,想起一位作家这样的一段话:一个人坐在家中缝着窗帘,待到窗帘缝好飘在一盏黄色温暖灯光下的窗下时,家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