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键子

伽蓝 December 16, 2002. 13:43  于深圳宝安 

 

  我踢了一中午了,把一个巨大的苹果消化掉。是一个橙色羽毛的键子,以前的人肯定想不到羽毛有这样的颜色。我想起马路上橙色头发飞扬的女孩子——有吗?不知道,也许在梦里

  我听罗大佑的歌,《海上花》,让音乐声在屋子里飘扬,我打开窗子,看窗外熙熙攘攘的盒子一样的房子,阳光从那一面辉映,我在暗处,踢键子。

  我的房间里很简单,两张桌子靠墙丁字放,一台电脑,一台MIDI键盘,三把椅子,满壁的小孔孔的隔音板,抹的白色。我用绿色的大头钉钉了一幅军绿色黑字的南美字符在墙上,长长地延伸着

  如果那个阳台上——只是远处那么多的房子的其中一个阳台,不特指,也无法特指——如果,那个阳台上的人看见我,他会看见一个暗暗的面北房间里有一个穿着橙色衣服的人在踢一个橙色的键子,长长的马尾辫子摇摆着,那个头发留了很久了,为了什么还重要吗?

  我不知道重要不重要。对那个沐浴在冬日里温暖阳光下的人来说,踢键子这个场景只是明亮世界里一个小小黑匣子里的故事,只是一个幻觉。在遥远的不可期的朦胧岁月变幻里,我们都只是阳光下的风信子,没有目的没有前途地随风。或者还是暗处的风信子,或其他。所有的人或事,其实都无定期,都在风里飘零,区别只是有感觉的还是没感觉的。风信子的感觉实在是一个太渺小的事情。

  歌声停了,我再播,不停地再播。有时候会下意识去重复,重复是一种很倦怠很遐意的过程,象黄梅天后晒被子暖洋洋的迟钝。

  脑子也就停留在这样的倦怠里,去逃避所有的刺。

  这个状态,重复,停顿,键子翻转,阳光中风信子飞舞,阳台上的人,橙色的羽毛,橙色的上衣,军绿的壁挂,白色的隔音板,还有桌子上的一次性杯子里残存的水,还有很多,很多,在冬日的面北的屋子里,看近在咫尺的阳光,却无法触及到,近近地,远远地,两个世界,无法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