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 木

伽蓝 October 30, 2002. 1:47  于深圳景田 

       今天数次麻木。腿,手。

       以往大多数麻木的时候,是可以很快过去的,即使不能,将手脚伸直了,也可以很快舒缓血液,流畅过去。还有更多这样的时候,去坐一件别的事情,一专心,就忘了麻木这个事,反应过来已经没了。

       今天却怎么不能过去。一直麻着。伸直了许久只是没那么刺痛,酥电的感觉一直留着。我不停地让自己打岔还是不能摆脱。从车上下来,腿僵僵地不能灵活迈开时,自己也不由笑起来,算是服了它。

       前天买的几件衣服,秋天了稍稍有点放任自己的一时的随意选择。RCR虽然数度在店堂外面皱着眉头摇头,可是我还是一意孤行地买下。背着背包在成串的小店中间迈开了步子穿行,恣意地砍价,与恣意地添满背包。回来我就迫不及待地将新衣塞入洗衣机,昨晚回来就穿了其中已经干了的一件。

       很深的磨砂蓝的娃娃外套,我喜欢那些随意的袢,我配了我的大大蓝花的棉布裤子,戴了新做好的samgharama金属牌,牌子用咖啡色的皮带系着,在胸口晃来晃去让我很满意。我时时用手指去摩挲牌子,偶尔想想总是这样摩挲上面的蓝漆是不是很快就会磨光?

       下午妈妈上qq问我,你在做什么?我说在踢键子。她奇怪:真的踢?当然真的,我带了一个橘色羽毛的键子,底部是假假的金属片片,我用胶带粘起来,稳当一点。今天穿的黑色的很软的皮鞋,那么松的蓝花裤子,踢起来很轻松。

       我在公司的小小门厅里踢,单脚的,盘踢,还有拐踢。我不会打跳,小时候看妈妈一连串打十几个,羡慕得要死。不过我可以不换脚单脚200多个,只是现在不能了。我踢几下,听听,没有反对的声音就再继续。门外站了几个人,也许看我在一个公司里面做这样的事情很不理解。我笑笑继续踢我的键子。

       下班时天色已经晚了。冷冷地风在身子周围绕来绕去不走,看看毫无表情的灰色天空,终于知道,秋天来了。衣服大了,风从大大的袖子里钻进去,人不由得哆嗦。

       这几次车子总是晚来,等我终于上了车,而车子里居然还开着空调,我只好找出手套暖和自己。

       软软地躺在椅子里,看窗外灯火不绝,心一点点恍惚,手脚也一点点麻起来。到不能坐住的时候,怎么弄也回不了。一下子心就一刺一刺了。

       因为上班的地方远了,路上的时间也长了。每次都好像去远方的城市,包里带了牛奶、水和面包,有时候还有一个梨子。上了车悠悠闲闲地拿出食物吃,就有长途车上的感觉了。

       我喜欢长途车开始的跑动。不着急,旅途刚开始,可以慢慢吃东西,可以躺倒了爱闭眼睛爱看风景都没有时间催促。

       我喜欢坐车,坐长途的车,不认识的人,不认识的去处,和不认识的自己。这样才好,可以暂时不一样一下。

       就这么,手脚似乎不麻了。可是今天有点不一样,一会会儿的时间,又隐隐麻起来,这么一来,心里毫无办法,眼帘就又垂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