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听音

伽蓝 July 19, 2002. 于深圳景田　　　　　　　　　

 

专辑：《世界名曲》<爱的祝愿>（室内乐一）PCD-6003 广州太平洋影音公司 出版

　　 1、爱的祝愿 　作品第12号 　[英]埃尔加 　　2'28''
　　　　Love's Greeting Op.12　　　 E.Elgar 　　

　 　2、歌剧<卡门>第三幕前奏曲 　[法]比才 　　2'47''
　　　　Prelude　To Act III From(Carmen)　　 G.Bizet

　　 3、土耳其进行曲 　 　[奥]莫扎特 　　3'31''
　　　　Der Turkische Marsch　　　 W.Amozat 　　

　 　4、夜曲 　作品第9号之二 　[波]肖邦 　　4'39''
　　　　Nocturne Op.9 No.2　　　 F.Chopin

　　 5、金婚曲 　　[法]马利 　　4'55''
　　　　La Cinqantaine　　　 G.Marie 　　

　 　6、索尔维格之歌—选自<培尔·金特> 　 　[挪]格里格 　　3'45''
　　　　Solvejg's Song — From <Peer — Gynt>　　　 E.Grieg

　　 7、安妮·梦莉 　[英]约翰·斯各特夫人 　　3'28''
　　　　Annie Laurle　　　 lady John Scott　　

　 　8、哈巴涅拉舞曲—选自<卡门> 　 　[法]比才 　　3'04''
　　　　Habanera — From <Carmen>　　　G.Bizet

　　 9、船歌 　 　[俄]柴可夫斯基 　　4'40''
　　　　Barcarolle　　　 Tschaikowsky 　　

　 　10、阿尼特拉之舞—选自<培尔·金特> 　 　[挪]格里格 　 3'20''
　　　　Anitra's Dance — From <Peer — Gynt>　　　 E.Grieg

　　 11、绿袖子—选自<恋爱中的约翰爵士> 　 　[英]R.V.威廉斯 　　4'15''
　　　　Green Sleeve — Adopted From <Sir john in Love> 　　　 R.V.Willams 　　

　 　12、小步舞曲 　 　[意]博凯里尼 　　3'23''
　　　　Minuet　　　 L.Boccherini

 

　　听到老柴的《船歌》，也才就感觉到“诡异”。这里的诡异是可爱的，不是狰狞的。

　　这盘碟太柔美，我一向不大听它。虽然跟不少朋友介绍过，因为毕竟大部分为经典。可是今夜为了夜里的宁静去放它，然后一首一首地过，才忽地听得诡异。那依旧平静的音符里，蠢蠢欲动地是一股绵厚不绝的焦躁，在夜如水的黑色遮掩下，如银蛇一般游走，快速地，不留痕迹地，反复地，就在眼前。

　　我和花香一人一个杯，对坐在地板上，摊着一些零食，靠着靠垫，零碎的聊话自由散漫地在我们中间跑动，我们微笑着，喝着酒，前言不搭后语地胡说着。换了三张碟，就到了船歌，然后，蛇游动起来。

　　在已经麻木的神经里，还是异常清晰地感受到水银般漂游的诡异。我一边笑着继续说话，一边用眼神去追随那条蛇。周围一切并没有什么变化，此时的白天想来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毕竟我很久没喝酒了，而且没有喝着酒去听这样坦白温美的音乐。

　　很久以来，我习惯将自己丢入到极致中去，极端而致的音乐，极端而致的画，极端而致的夜里的折磨。这样反常地一正常，却乱了。如此的音乐说是诡异，恐怕别人要拍着鞋底来打我。可是真的这会儿就是诡异，我坐地板上，起来去冰箱拿冰，或是走动，那蛇就一直藏在音符里跟着走，不怕的，只是奇怪，奇怪自己象带着灵魂走动的夜魅。

　　我没有向花香细说我清晰但无从辩解的感受，只是眼睛不由自主地时而呆滞，然后突然闪亮；或者身体在走，但随时要舞蹈。

　　不过毕竟我们喝的不多，我的感觉异常清晰，白天我来证实，诡异依旧存在，我不着急，不着急看它，看它要存在多长的时间。岁月如此这般延伸。

 

　　此时，楼下一个阳台飘出黑管的乐声，是一个初中的男孩子在练习。今天没有太阳，阴积的云层笼罩城市，周围嗡嗡的车流声，然后黑管的单音清灵地漂浮在空中。断断续续、时有时无，我仿佛又进入夜的状态，即使面对白日。我让自己恍惚着，耳边不时黑管在荡漾，我不由暗暗感激这个孩子，他不娴熟的控音和支离破碎的音符抚慰着我千疮百孔的心灵，我温柔看着空中，用这个方式去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