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 殇

伽蓝 Aut.2, 2009 7:57 于深圳景田

 

    早晨哭醒,梦到去演出,上车时拎起琴盒,才发现怎么那么轻,打开看,琴没了。我到处找,在寄存的地方找遍,但再没有。看到周围跟我无关的面孔,灯光下平淡如水的生活,悲从中来。咽泣得不能止,醒来,眼泪已流满腮。

    昨天是我来深圳的17周年日。92年8月1日,我穿着一条格子裙子,手里拎两个小藤箱,来了深圳。在一个城市待了这么久,已经生生相息。这不同于家乡的南京,那种是没有选择的思念,而这里,是选择,是决定,和从属。

    很难说将来去哪里,你说你是一个注定漂泊的人,我想想我不是。每个人内心里都有漂泊的影子,但也都想用一根线系住一个东西,人,地方,或者其他。即便再去漂泊,也能回去,找得到回家的路。在漆黑无灯的路上,心里温暖如桔。

    嗨,你,将来的路大家都不知道,是布满荆棘的还是小溪潺潺的,——殊途同归,在上天的注视下,我们蹒跚地走,我们顺畅地走,我们迟疑或者勇敢地走,都在走向谷口,在那里,我们会合,然后死去。

    眼前再度浮现钟声敲响死神畏惧抬起的胳膊,音乐无法停止的大河奔流般演奏下去,你只有跟着音符,看远处山岭上点点烛光升起,心里逐渐澄净如水,澄净如空,空至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