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青烟径往封神台而去

伽蓝 Sep.15, 2009 22:12 于深圳景田

     你说这plan太长,孩子,那是你没见过更长的。

     你说你不是伽蓝,哈哈,那我是谁?

     你说你知道《封神演义》,只是你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十岁前你就看掉了所谓的这些水浒三国和封神,后来再也没看过。但红楼,始终没看完。

     你说,——咳咳,打住,换一下,我说:我一直向往化作青烟而去的感觉。

 

     下午,你说你出来玩两天吧。这又如那个常常没事干打响指的上帝一样,他又打了一个响指。嘿嘿。此时非彼时,非也非也。

 

     下午,我拟了一个文本,标题是很烂俗的《两人事》。空白的页面一打开,我就手指头锈住了,这种东西能写?你能写这种东西?找死啊。

     唉,如果我要跟你承认,从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我这个顽固不化的脑袋里就有如此顽固不化的东西想冒出来,从我的笔头下面冒出来——一直,它的顽固劲超过我,恶狠狠地超过我,你信不信?

     阿里巴巴一个响指,一阵青烟就会冒出。可是,我努力过很多次,就是打不出来。我是哑指。

     小学四年级,我作为好生被帮到了最后一排,同座是全班成绩倒数第二。这位杨同学似乎从来不为成绩忧虑,这让我非常疑惑。在我幼小的心灵里,他怎么能活下去?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他不像其他男孩欺负同座女生,他似乎从来看不到我。他似乎只干一件事,就是吹口哨。这是我活到现在为止,见到的最高级别的口哨高手。我再跟你承认一件事,我活了30几年还记得这人,现在明白,因为喜欢这人。

     如果我问你,喜欢是什么?或者升级一点,爱是什么?你怎么回答我?

     我的本意是,这只是一个话题,我没要你回答,所以:)你不用回答。

     当然,这还潜伏一个情况,就是,你不愿回答,这个原因有可能是不是不答是时候未到也。打住。有一天,你象杨同学一样,上课时拿了一把绿色的树叶給我,却不跟我解释,让满头问号的我郁闷了一节课后,才看到在走廊上的你用那个树叶吹口哨的情形时,——嗨,嗨,你这坏孩子,我终于知道了你的答案。

     我问你,你是好孩子么?你说看什么时候了,嘻嘻。

     我知道你是个笑嘻嘻的小坏蛋。别闹,我继续码字。

 

     初一的时候,适逢严打。这会儿的同学肯定不知道什么是严打。去gg一下吧。我听说过的最大的一次群架是千人大仗。不管我认识的不认识的、飞的还是不飞的,都被卷了进去。所有的人包括老师在内,上课下课的神色都是揣揣不安的,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拎着棒子杀进来了。我一个好朋友是他们一伙的,现在可以叫女流氓,她每天从她的教室溜过来告诉我所有最新动态。

     开仗那天,所有人的心都飞到了预定的场子,整个年级教室里空了一半以上的座位。不停有人跑回来告诉大家,现在怎么了。开仗前2个小时,警察就包围了那个地方,可是听说宣战双方还是要去打。我紧张极了,不知道等会儿会见到哪个熟悉的面孔血肉模糊的脸。

     预定的时间到了,一点点消息都没了。也没有人走动了。

     又隔了大概40分钟后,无数的人拥回来上课了。当老师进来开讲的时候,我发现,有几个位子是空的。

     中午去拿蒸饭饭盒的时候,我终于被告知,没有打起来,全部去的人,包括去看的人,都被抓了。

     班上有个我几乎没有讲过什么话的一个男孩,也在其中。他只是去看的。判了少教3年。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之间开始通信。当我在南艺的一年,他来看我。告诉我,如果不是我跟他的通信,他坚持不到现在。他父母都跟他断绝关系了。他现在被提前,并且到了一个工厂做小组长。他说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来看看我。这之后,我再没有见过他。

 

     嗨,你,你说你不是好孩子?

 

     在南艺,有个孩子,小提琴,低我三届。父亲被关后断了一阵子生活费没寄给他,他借遍、偷了所有同学后,再也无人借了。我说我的伙食费我们一人一半,你不许再偷,并且还掉。他说好。我为这事拿了刘海粟奖学金。

     他后来提前退学来了深圳,跟父亲一起做生意。我再没见到过他。黄盛,如果你能看到这篇字,跟我联系。我想看看你长大的样子。

    

     当我化作一道青烟的时候,我很明白地告诉你,我在乎什么。或者我喜欢什么。现在我说不出——好吧,我不告诉你。

     我不告诉你,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