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人

伽蓝 Jul.5, 2009 3:36 于深圳景田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口袋里的人”,是指我自己。

    这是一个情结,很莫名其妙,为什么我很喜欢钻到某个口袋里去待着?记得很多很多年前,就跟某人说,把我放进你的口袋跟你去上班好么?

    那是一个特别特别让人心安的地方。大大的屋子,周围暗的,没有什么危险(例如老鼠什么的),光线从头顶柔和地打下来,象以前学校里的天光教室,时不时窗子还会合上;我可以抱一本书在里面歪着看,吃点瓜子什么,还有一大杯牛奶。

    虽然外面动荡不定的,但跟我没什么关系,那个有口袋的人会打理一切。薄薄的口袋布,将那个嘈杂的世界跟我隔离开,也许偶尔大脑充水去扒个墙头看看外面在干什么,或者竖起我的尖耳朵象个精灵一样去听世界——总之,这个世界跟我没什么关系,只跟我栖身的拥有这个口袋的人有关。这让我很满意,甚而满意得常常大脑空白如白痴境界。

    对于我这样一个简单的人、碰到很多东西都两眼放白的弱智人来说,这个口袋简直理想得不行了。它解决了我一切需要,最重要的是它让我得到了一个最佳的舒缓,情感的舒缓和寄托。

    当然当然,不可缺失的是有口袋的人。这是个重要角色。没有这个人,我这个白日梦无法实现。这个人至关重要,我数十年寻觅不获。我想大部分人都是会进入这个角色的,但进入这个角色意味着要承担很多东西——例如打理外面的那一切。很多人就此罢手。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这个标题是双关语,“口袋里的人”和“有这个口袋的人”。这篇估计你看不懂的东西,说了这么一句话:真想翻翻兜里,看看你在不在里面。

    这句话让我备感有趣、回味无穷。我好像拿了一根鸡腿不肯舍弃的洪七公,兀自深浸在那个美味当中,即便那个美味已经殆尽,但想象之神的翅膀还在无垠的空中自由翱翔,还翱翔得不想下来。

    这一晚上,我满意地看着这句话,让自己陶醉其中。为了配合这句话,我翻到了一张数年前的老照片。在这张照片里,眼睛里毫无进取的我,栖息在这个美丽到不真实的屋子里,实际上,这就是一个口袋。从前天我们对这张照片的讨论里,我也同意和证实了这个标题的双关语对象都认为,我应该待在这种地方,这种屋子,有温暖的黄色木架子,搁我做的乱七八糟东西(声明一下,这照片上的东西不是我做的,但如果我做,或者真有这么一个地方让我摆放我的东西,会比这个上面的好看很多,这点你不用怀疑),我干干净净的白衬衫和橙红裙子舒服地笼着我,头发又长长了,细细的发丝水草般跟着微风飘动,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打进来,照在花草上,照在我身上,照在所有的东西上面,象铺了一条毯子,让这个房间里的所有昏昏欲睡。

    到了文字的最后,我向你承认,这就是我的人生理想、终极目标,我的归宿的港湾,我的颤动不已灵魂深处最纤细的触觉。

    对于这样的一个口袋,这样的一个屋子,我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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