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朱,你好吗?

伽蓝 Jun.9, 2009 1:23 于深圳景田

    嗨,朱,你好吗?

    我知道你们一直还好,过着与大家一样的日子,经历着谁都要经历的事情,所以虽然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回答一定是“还好”,假如我们哪天又见面,或者电话,我这么问你的话。我们都是善良的人。

    就好像诸多长久不见的人,突然被问“最近如何”,往往一下子梗住,不知道回答什么好。于是给了这个最通俗的答案。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从他家逃出来,碰到你,你帮我逃到你家,不过最终我还是被抓住。梦的最后,是象以前的老电影胶片,放完一卷后,硕大的屏幕上满是快速闪动、不规则的碎胶片,伴随着呲啦呲啦的声响。

    然后我醒了。

 

    没有哭,没有眼泪,只是极度的累和惊慌伤心。我踉跄着拿回日记本开始写,笔记是潦草颤抖的。终于到了写完,平静了,清醒了。间或还发了一个不该发的信息,也许希望得到一个慰籍。

 

    朱,好久不见。关了灯之后的黑夜里,我清晰地看到,很多年前,你毕业时,我去你的教室送别。那间教室我很亲切,因为他有张照片就是在那张大桌前,身后的墙上贴了他练习的书法,桌上是污浊的毛毡和大笔筒里的毛笔,还有碎角的一方砚台。

    我坐在桌前,手指轻轻捻着长长脱落的毡边的线,听你讲你的事,你和他小时的事,和你毕业后未来的事。满室的墨香笼罩着我们。

    那间教室外,苗圃里的花草静静地生长着,那时不像现在哪里都能备着喜欢的音乐的响,但却听见了。

 

    人的记忆力真好,怎么能如此清晰地记得那么许久之前的一个片断?

    也许是因为这部分的记忆细胞超强,或者是因为关于他?

    我们都彼此伤害过。因为我们相爱。如果不相爱是不是就没有伤害?

 

    当初,你执意去追求你的爱情和幸福,当年,这就是你给我留下最深的印象。

    当年我想,你们和我们,很多年后还能把酒畅言,还能一起缅怀旧日。

    可是,时过境迁,这已成梦。而现在,我只有在日记里跟你聊聊天。就算是有一天偶遇,那已经陌生的寒暄和迟疑的友情,不再复当年相对心了然的信任和熟悉了。

    人世无常。

    也等待过,也深信过,如今却化作烟尽的灰,遁飞。

    

    嗨,朋友,你最近可好?还好还好,你呢?我也是,就这样吧,大家不都一样?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