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醒

伽蓝 Oct.26, 2007 5:00  于深圳景田

    夜里五点,梦醒。

    梦到和某人回到灌云。梦到那边的人,衣服留给妹妹们。

    梦到又回去,体育馆已经不在,我电话老四,老四说你在哪里,我说在体育馆前面,他赶过来见我。

    我不知道做这个梦代表什么。难道是结束的交待么?也许这么十九年了,要做个了结。那边的人都不得见了,所以梦里去道个别,并且去见他最好的朋友。

 

    以后不会再梦到了吧?

    日子总是越来越淡漠,一直到最后,形如陌路人。如果有一天,在路上碰到,最多也就是眼神里打个招呼,然后错肩,两个方向越来越远。走了一截,回头去看,阳光洒满街道,人影已无。那时的南柯一梦,真就会让人失声痛哭了。

    我在夜里,凝望着那阳光下的一幕,看着肥皂泡一个个破灭,知道往日再不可回。

 

    曾跟对面的人说,好久没哭了。如果以往做了这样的梦醒来,一定会包住了纸巾痛哭,可今天,没有眼泪。

    上一次哭,是痛伤。几个小时的奔波来回,冰冷回来,在河边失声不能抑。到今天已经二个月零七天,最久的一次了吧。

 

    我在夜里微弱的灯光下写字,看这张自画像。画画的人瘦削,眼睛上蒙了一块布。我记得当初是仿崔健的《一块红布》。

    我在作坊里听崔健,她们无法理解我听崔健的狂热,听《一块红布》时的苍凉,听《花房姑娘》时的温柔,听《不是我不明白》时依旧可以从头歌词唱到尾——因为啊,在那些个寒冷冬夜的小床边过道,我看着你坐着,头低着,一脚一脚打着拍子唱着这首歌。

 

    夜里的感伤,被初生的太阳晒到,也会象肥皂泡一样一个个破灭。

    照片里的人,蒙着一块红布的过去的影子,对未来充满迷惑和憧憬的你,终于走远……

 

    崔健,向你敬酒。你从不知道你的歌对我是什么含义。八八年师兄从北京回来,第一次用钢琴弹的《浪子吟》,或者这几年的新歌,我都听着,一如往昔。

    用歌纪念岁月,这是我们的一贯伎俩。

 

    明天,太阳还会依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