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们

伽蓝 1 25, 2005 1:25  于深圳景田

  我总爱说“我们怎么怎么”……,例如说“不要以为我们怕”、“我们去跑步”、“我们吃点好东西吧”。他总笑我,明明是我一个人,总扯上我们,好像声势浩大的样子。

  是啊,是我们啊。我和我的胳膊、手、脚,我的衣服、鞋子,我的书、笔、针线、布头什么的,都是我们。这样说来,自己就不会那么孤单。

  今天是1.25,又是一个纪念日,一年的一个纪念日。

  我又笑了。我记那么多日子,总会让人受不了的。不过,生命就这些日子累起来的不是吗?

  以前总觉得自己和周围的事、人,牵牵袢袢很多,这一年来却干净了,不敢问或不知道怎么说的那些人突然消失了,还有老死不相往来的。留下一些静观的,还有增加了一些搀着我一起走的。

  我在27楼美丽的小房子里象个小蜜蜂一样忙碌着,有时候几天不下楼。有时候想想,好像从27楼拉下了几根钢丝,连到马路上,我就每每这样走下去。钢丝很细,在薄薄的阳光里隐隐发光。

  冬天,春天,秋天,又是冬天。日子一天比一天清晰,比旧日更多了颜色和声音。我似乎打开耳朵开始去倾听,打开眼睛去看。轻手轻脚从钢丝上滑下去,进入尘世。我的小房子象一个堡垒在城市雾蒙蒙的天际浮现。

  我很少去阳台,有事会去伸一下手,看看外面的温度。可是好像一年的隐居已经让我不适应外界,常常下楼才发现又穿多了,或者穿少了——往往是穿多了,妈妈怕我冷,常常不劝阻。

  朋友说我进步惊人。我用泣血的代价去换取每一个新的钟点。好像越来越象一个工匠,挥舞着木榔头敲下每一个图案。劳作的单纯快乐让我平静,我用每日增加的手工去稳那架太阳光下隐隐亮着的钢丝天桥。

  明天还有很多工作。我们去睡吧。我的手,我的脚,我的胳膊、腿,还有我的心。我脱下毛衣叠在床边。温软的小绿花绒被子包裹着进入梦境。不论是好的不好的梦,总要做,逃不掉的我就面对。今夜梦里有守护我的天使,他坐在影子里看我惶惶地奔跑…………

  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