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 亡

伽蓝 Mar. 10, 2005 00:43  于深圳景田

  “派特,你会用你那份(100万)干什么?”
  “去西部某地”,“开一间餐馆”,“我想做老板”,“自我陶醉”,“每天辛勤工作”,“有无尾礼服”,“所有员工都说是先生”,“或不,派特”,“我所有饭均免费”……

   漆黑的夜里,露天的宿地,那个戴礼帽的黑人,斜依着树,抱着木吉他哼唱,soul的调子。

   我听说了在遥远的地方,有个人拿着地图寂寞地走路。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寂寞的游魂,但他们各自为政,并不想做平行线。许多人之间有太多的交叉,发生故事,交叉之处就是伤痕,即使开始不是,将来也是伤痕。我们就带着越来越多的伤痕继续下去。

   可是即使有伤痕,你还会这样的对么?

   遥远的那个空域里,你在走。我马上想起马路上同样的背着包低头的走着的我的身影。肯定不一样的,只是我想到罢了。那个背上的重负不知什么时候卸掉,是否要一直这样背负下去?是否能微笑着抬头?我想着我也背着包在路上,一下心就暖了,下次我那样的时候,想着你也会那样,虽然你不会想我,但心里似乎觉得有相依。

   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有次我们5点多就起来送你回去,然后我回家睡觉。到下午3点正,我突然无缘由地醒了。一周后你的信来,原来那个时候你到家了,下了车站在车站空垠的院子里对我说,我到了,爱你。

   人与人有很多感应。有爱的时候我理解,但没有爱了还会有么?

   我希望关心着,一如既往。老天爷也许会因为我的关心照顾你一点,如果那样,那我真是开心了。

 

   现在很少写字。也很少想,很少去流露。知道心里翻来翻去的左不过还是那些。写了也只是不同文字的重复堆砌。我那么多年那么多诉说的好像只是一个字。

   天色混沌,不过定住了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到很多星星。有很多事情都已经是记忆里不可能再回的东西,都凝聚了起来,凝聚在眼底。看星星时,就把满眼的隐忍洒出去,在黑夜的无遮挡里,才有我渴望、一览无余的眼神。

   以前,爱一个人会把他待过的地方都爱了,但还是很远。现在无法去说,距离却近了。只要我想了,我就在那个地方的上空飘荡。我手里有一根牛皮筋,拴了自己的心丢出去,需要工作了再拉回来。一颗心就流亡着,流亡着,直到终于疲倦,然后就结束了。

   又晚啦,知道妈妈一会儿要叫我了。很久以前,你问过我,如果你有很多钱,会拿来干什么?我说去买巧克力,好好吃一次。现在呢?

   现在我什么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