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

伽蓝Feb.04,2005, 11:32  于深圳景田

  到了芝加哥,伤心地之一,差不多十年没来了。最后一次一个人在没人的走廊看星星。

  深圳最早的酒吧之一,迪吧。

  在震耳欲聋的音乐里,我无动于衷。当时在这个地方就是一个异数,十年过去,依旧,并且证明。每次到这样的地方,看这样的人,在这样的氛围,心里悲哀得粉碎。而那些青春一去不复返。那些人似乎还在,面孔似乎都一样。我每次屏住面孔用眼睛往下扫过,这些人都一样的反馈,和一样的恶厌。

  我坐在朋友身边,他们递过来冰凉的水果,我似乎要流下眼泪——他们是不同的族群,起码在对我的意义上。

  我再也不会假装着面孔摆动在舞池里,那里是丑陋的记忆,虽然他们舞蹈着宛如美丽的水草。我这样的摆动极少,并且一去不复返,那是我假象的青春岁月。我从来不知道那些日子对我这么久远的印记,那种手臂痉挛、偏移着脑袋的癫狂,那种极度的酒精刺激,那种眼底粉红的暧昧,那私底下不动声色的往来——那种所有人中弥漫的丝丝缕缕,再一次扑面而来,沉沉地扑面而来,我开始手脚冰凉。

  喂,那种音乐感觉越来越熟悉,强烈的节奏诱惑着一点点进入这个地狱天堂,喂,我热泪盈框……

  最后一次,我坐在舞池上房的座位里,一个人,看我认识的不认识的躯壳在下面忘我…他们只有对方,只是那颠摆得似乎要脱离的灵魂飞散着游离着整个场,我悄悄离去。

  外面天空清凉干净,我站一会儿,然后走上楼梯,去到空空的二楼走廊,有一个小小的店,我要了一瓶酒,坐在椅子里,看星星。 楼下就是我逃离的地方,声音依旧强劲地传到上面,但于我却似别样世界。

  将近十年后我又回到这儿。而却无法回到我的往日。格局还是这样,物什上有新上的油漆。这些油漆能否掩盖每刻每息?浸透了酒气的木头摇头默诉,它们见多了,它们浸透过往所有,它们竖起手指立在唇前,嘘,别说别说,孩子,说不尽。

  写累了,如常一样,我没有哭出,每个地方埋在心底,用长长的钉钉上厚厚的木板,就此封闭。

  我看到那根长长的银针扎进我胸口,毫无痛感,好象那个身体不是我的,我只是近距离观察这根针的动作,这个动作叫做:封闭。

   很久不写这样的文字,很深很强的情感如泉涌般激泄而下,然后是大河大江的深藏不露。

  现在伤不了我了,我在每次疼过,用痂打上预防针。我吃一点水果。

  明天改吧,我在吃生菜叶子,一如我的兔子